查看原文
其他

和老同学互换女朋友,是一种什么体验?

甘北 甘北 2020-11-12

本文作者:祝东风

首发公众号:甘北


金燕和梁鑫“搞”上了。

为什么是“搞”,因为这俩人都有对象。

而且,金燕的男友赵天成,跟梁鑫还是高中的同班同学。

金燕和赵天成,是家里人介绍认识的。金燕是护士,赵天成是公务员,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,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去,脸上仿佛就写着“稳定”二字。

而金燕,隐隐约约地,有些恨这种“稳定”。

稳定地念完小学初中,稳定地上了卫校,稳定地进医院实习然后成了护士,再稳定地找了个公务员,这辈子都稳定了,稳定得不能再稳定了。

生活稳定,坐标也稳定,有时候同学聚会,她总会自我调侃道,自己怕是要生在扬州,死在扬州了。

可若真去大城市,她也是不愿意的。

有颠覆的心,却承担不起颠覆的后果。——万一去了大城市,混得还没有现在好该怎么办?

因为缺乏这样的勇气,她对大城市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向往和期待。她去过北京和上海,爬过长城也逛过外滩,但那总是迷离的,是朦胧的,是隔了一层的。

她看不清楚,看不清眼前这座城市,也看不清自己。

在那样的城市旅游个几天,反而会在踏上归家的土地上时,油然而生出一种踏实感,我回家了。

但隐隐的不甘又会冒出来:这就是我要呆一辈子的地方?

嘴上心里再怎么抱怨,金燕的态度是骄矜的,也是有优越感的。

她当然知道,自己只是卫校毕业,却能找到政府单位的公务员,已经是让人钦羡的事情,也正是这种钦羡,堪堪让她与自己的不甘之间,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。

对待男友赵天成的态度,也是摇摆的。

有时下了夜班回家,看到桌上保温的饭菜,会有几缕如沐春风的暖流,顺着空气被吸进鼻腔里,认命似地叹息,看赵天成的眼神也多了眷恋,心头热热地想好好跟他过日子;

时而刷短视频,刷到男生给女朋友准备满车的气球和礼物,刷到男生给女朋友买全套的口红,或者看到朋友同学的朋友圈,哪怕内容是在抱怨加班太迟、地铁太挤,那股气都会咕嘟咕嘟地冒上来。

金燕恨铁不成钢,怨赵天成男子汉大丈夫没出息,一生都窝在这个小地方。

赵天成倒是无所谓,小地方有什么不好?车少人少房子还便宜,逛街看电影也不缺地方,干嘛非要挤到大城市里去做螺丝钉?

而且,就算你心甘情愿地当螺丝钉当到三十岁,还不一定能留下来,何必跟自己较劲呢。

更何况,你有啥看不上我的,你以为小地方的公务员很好考吗?

一句两句三四句,把金燕呛得哑口无言,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处了一年多,金燕的心性渐渐也定了。

她自我安慰道,总有一天,自己的傲气和向往会全部被磨平的,要不然,整天在这两种状态中穿梭,她也很累。

天平的失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
从梁鑫回来。

准确地说,梁鑫是创业失败,迫不得已才回来的。

他和女朋友陈静是大学同学,学的都是服装设计。梁鑫虽然天资一般,但高大帅气,自视甚高,谁都看不上,哪都没有伯乐,毕业后是一定要创业,成为独立设计师的。

陈静则不一样,她是农村出来的女孩,心性更踏实;虽然大学以前并未受过太专业的教育,但对色彩极其敏感,大二起就陆陆续续在外面接点私活,攒了不少钱。

这俩人能走到一块儿,是有点让周围人惊讶的,不过倒也互补。

毕业后,陈静原本想跟着男友回扬州,压力不算太大,又有上升空间,从那里起步,从那里发展,在那里扎根。

但梁鑫不同意,总觉得上海城市大,氛围好,机会多,也更符合他的“身份”和“天才”。

胳膊拧不过大腿,为了成全男友的梦想,陈静把攒了三年的积蓄拿出来,和梁鑫东拼西凑地在上海租了个工作室。

梁鑫负责设计,陈静负责拍照外加电商售卖,有时候也会忙里偷闲地参与到设计中。

梁鑫对陈静是感激的,他深知这个姑娘是牺牲了自己的才华和梦想,只为了成全他。但他也坚信,金子总会发光的。

可他从没想过,自己到底是不是块金子。

先天不是金子,后天也不够努力,饶是陈静再怎么优秀,工作室苟延残喘了一年半,还是入不敷出。

梁鑫的傲气在粗粝的现实面前遍体鳞伤,学会了借酒消愁,失败从结果变成借口,也不肯好好画图。

陈静慢慢认清梁鑫的幼稚,如果凡事都听他的,怕是两个人的生活要滑到泥淖里。她可以陪一个男孩长大,但不能一直陪着,无望地陪着。

在所有积蓄都被消耗殆尽后,陈静不由分说,瞒着梁鑫直接把工作室转租出去,能卖的全部打包处理了,连相机都卖了,收回来的钱,又问父母借了点,总算先把债还完了。

梁鑫知道后怒不可遏,但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,只能先带着陈静回扬州。想着养精蓄锐一段时间,再卷土重来。

但陈静不想。

她已经很累了。

创业本就九死一生,何况男友压根就不是那块料。

要不是俩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有感情基础,自己也爱他,说不定她真的会离开梁鑫。

男孩子难免幼稚些,陈静自己劝自己。年轻的时候,谁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,等结婚有孩子就好了。

回扬州的第二天,梁鑫就撺掇着请昔日的朋友发小吃饭,其中,就有赵天成。

陈静没有想到,明明那么窘迫艰难的创业经历,在梁鑫嘴里竟然熠熠闪光。他以艺术家的姿态,勾勒着上海他们从未体会过的,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纸醉金迷,连折戟都充满了血色浪漫。

她不愿意拂男友面子,也实在是反感,听不下去,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。

所以她自然没有留意到,金燕崇拜的眼珠子,几乎要盯进梁鑫的身体里。

多么有魅力的男人。

高大帅气,上海回来,创业失败……所有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,就在一个人身上这么真实地发生了,而且,这个人正坐在她的对面侃侃而谈。

和他比起来,赵天成简直就像被嚼过甘蔗,索然无味。

赵天成自打高中起就知道梁鑫爱吹牛的毛病,压根不往心里去,和几个同学坐到一旁聊天打麻将。

不知何时,餐桌上只剩下梁鑫和金燕,一个说得起劲,一个听得认真。那一刻,他们都觉得,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,他们两个,就是最了解彼此的人。

散席前,金燕还是鼓起勇气,偷偷掏出手机说:“加个微信吧,下次还想听你说创业故事呢。”

陈静意外怀孕了,去医院检查的时候,已经有两个多月。

顺理成章,结婚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。

梁鑫怂了。

自己真的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吗?他心乱如麻。这个孩子来得突然,而且还不是自己来的,后面摇曳地拖着条沉重的尾巴,这根尾巴叫做婚姻。

认识金燕之后,他越发觉得,和陈静在一起的生活,不是自己想要的,陈静不适合自己。

不管是在大学校园谈恋爱,还是在上海创业,陈静都像一个老妈子,不声不响地给他做好全部的后勤工作,时时敲打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。

想到陈静,早就没有动心,有的只是安心。

他爱她吗?他还爱她吗?

不知道。那更像是一种惯性,习惯了手伸出去就有水递过来。

在陈静口中,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,每次争吵,陈静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:“你能不能成熟一点?”

一听这话,梁鑫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
但金燕不同,金燕看他的时候,眼睛里有星星,那种满载着憧憬、崇拜和向往的眼神,是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的。

他喜欢金燕这样的女孩,她对浪漫不切实际的幻想,还没有沾染世俗的乏味,跟他多像啊。他们才是一类人,都有着忧郁天真的艺术家气息。

他更喜欢金燕眼里的自己。金燕眼里的自己弥合了创业路上接踵而至的打击,他觉得伤口愈合了,自信回来了,他又想去上海试一试了。

无疑,这时候的陈静,反倒成了拖累。

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,也可能谁都没有主动,是沉寂太久的荷尔蒙,碰到了突然压抑的性激素,难以抑制地擦出火花。

他们背着各自的男女朋友来了一次,金燕在高潮时快乐地颤抖,她没有想过,昔日如此枯燥的,肉体与肉体之间的碰撞,竟然还能玩出千百种花样。

她着迷地贪恋着梁鑫的身体,每一次触摸都让她心悸,相比于他触摸她,她更喜欢触摸他,仿佛在触摸上海的地图,在触摸外滩的灯光,在触摸陆家嘴的人行道。

这比上海本身更让她有“大城市”的实感。

她在他面前,不自觉的渺小了,皱缩了,萎靡了,就像在大海面前的寄居蟹,只能羞怯地散发着自己身上的海腥味,她知道自己属于大海,也必将回去。

从那以后,金燕和梁鑫疯狂地在一起,找到机会就在一起。

梁鑫抚摸着金燕的头发,觉得他们如此的契合,从肉体到精神,甚至是名字。

梁鑫,金燕。

燕在梁上,鑫是三金,她就是他的附属,是他的部分,是他的夏娃,是他身体里的一根肋骨。

金燕理解他,金燕鼓励他,金燕愿意陪着他,重返上海滩。

家里那个身形一天天膨胀起来的孕妇,越发矮了下去。

他知道,这种事情势必要有一天做个了断。

他越来越无法面对陈静。他想过坦白,他预演过一万遍陈静的反应,但终究还是不敢说。那毕竟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,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。

终于,在陈静忍无可忍地逼他给出一个婚期的时候,他再度做了逃兵。

他带着金燕,在一个凌晨,买了车票去上海。一路上都不敢开机,到了上海后,梁鑫轻车熟路地找到酒店住下,俩人躺在床上,噗通乱跳的心才稍稍回到原位。

各怀心事地做了一次后,他们都累了,头抵着头一觉睡到夕阳西下。

靠在靠枕上,神智清醒过来后,才慢慢觉得害怕。

梁鑫先开的手机,刹那间无数条系统消息跟爆米花似地往外弹,梁鑫不看,径直打开微信,给陈静发过去一个句号,发现自己被拉黑后,长舒了一口气。

他把双手背在头后,好整以暇地看着金燕说:“该你了。”

金燕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她几次按住开机键又松开,梁鑫的父亲早逝,母亲也早早改嫁,倒没什么人管他,可她不一样……她的私奔无疑会给家庭带来灭顶的灾难。

且不说街坊邻里的唾沫和眼神能杀人,就是赵天成家人过来要回彩礼,都够父母喝一壶的。

她是真的不敢面对。

梁鑫建议:“要不咱直接去买个新的电话卡插上?”

金燕默不作声,在她心里,即使做了逃兵,至少也得给父母报个平安。

稳了稳心神,她艰难地按下开机键,没想到,刚一开机,妈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。她心里一抖直接挂掉,但电话很快又回拨过来,而且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。

几次之后,金燕咽了咽口水,接了。

金燕妈的声音压得很低,好像怕谁听到,让她赶紧回来,事情还有余地,但有个雷霆万钧的声音不期然炸开:“打电话给她干嘛!就当她已经死了!”

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
金燕有点想哭,她连面对父母都没有勇气,自然不敢打开微信去看赵天成发来的长篇大论。

私奔的冲动和心痒痒的快感过后,金燕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,甚至感到后悔。

眼前这个男人,这座城市,当真值得她放下一切,放下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稳定吗?

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从今以后,就只有他俩相依为命了。

梁鑫拉着金燕换了手机号,俩人还一起去剪了头发,寓意“从头再来”。

从头再来,做的依旧是服装设计。

金燕没有任何经验,连拍照都拍不好,只能做一些打杂的工作,很多事情都要梁鑫来弄。

梁鑫一边做设计一边搞后勤,忙得焦头烂额,嘴唇起了一圈泡,有时候急起来就忍不住骂金燕,怎么什么都不会。

金燕心里也委屈,我当我的小护士,做得好好的,跟你私奔来上海,你就这样对我?我在扬州,下了班就有热饭热菜吃,跟你在一起,有一顿没一顿的就算了,有时候还要睡在工作室里的行军床上。

谁不是爹妈男友的小公主,我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?!

而且,你嫌我不好,你回去找陈静啊,她不是什么都会吗?

每次说到这个,梁鑫都自觉理亏地不说话,直到有次吵架,这句话又轻车熟路地从金燕嘴边溜了出来,梁鑫第一次反击了:

“你本来就不如陈静,要不是你,我都不知道陈静那么好!”

这句话,毫无疑问,就像平地里炸开的一个惊雷,金燕的眼圈瞬间红了,她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也不如赵天成,赵天成哪哪都比你强。实话告诉你,我早就后悔了,要不是现在没办法,我早八百年前就走了!”

俩人的情绪都出现了崩溃的迹象,这几个月来创业不利的压力,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,让他们都成了凶相毕现的野兽。

在这个夜晚,他们不约而同地意识到,当初让他们走到一起的,是新鲜感;现在还让他们在一起的,是没有后路。

不是想跟你在一起,不是还对你有感情,是跟你在一起的成本太大了,之前的生活回不去了,分手很“亏”。

一场恶战后,金燕开始收拾行李,她宁愿回家去面对父母的诘问、赵天成的仇恨、众人的耻笑,也不想跟眼前这个男人,多呆一天。

在最后时刻,梁鑫拉住了她,有些艰难地开口:“今晚是我冲动,但我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想到我的孩子,他现在,应该满月了……”

一股莫名的好笑从金燕的心底里悠悠往上冒。呵呵,你希望我说什么?安慰你?原谅你?告诉你你该怎么办?

现在跟我这儿玩良心发现呢,你叫梁鑫,可真是没半点良心!

金燕没有想到,她的离开,似乎给梁鑫下了决心,梁鑫竟比她跑得更快。

她拖着行李箱,漫无目的地找酒店住下,想着下一步规划时,梁鑫已经火急火燎地坐上了回扬州的火车,他后悔了!他错了!

他要下跪道歉,给陈静磕头,抽自己一百个耳光,他要带着户口本去找陈静,求陈静原谅,他要给陈静一个迟来的但是永恒的婚姻,用自己的后半生赎罪,把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女人。

一路上,他想得热泪盈眶,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。

到了扬州后,什么事都不做,先去买了陈静最爱的蟹黄汤包,虽然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,但还是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婴儿用品。

这样表忠心应该够了吧,陈静那么爱他,他们还有孩子,一定可以破镜重圆的。

此时的金燕,心情远没有梁鑫轻松。她不知道赵天成会不会原谅她,虽然老赵心软,但背叛毕竟是原则性问题,而且他们之间不像梁鑫陈静,还有个孩子做羁绊。

她再想重归于好,怕是很难。

想着想着,金燕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人啊,怎么就能活成这样?

怎么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非往死里作?

怎么就非得为了满足自己那点不甘、猎奇、新鲜感,就放弃掉更加宝贵的东西?

诚然,有些课是要交学费的,可没有人告诉过她,有些学费竟然这么贵。

手机突然响了,看着屏幕上梁鑫的名字,金燕心里一沉,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。

她挂掉电话,哆嗦着手给他发短信:“不是说好再也不联系的吗?”

还没等消息发出去,梁鑫的电话又打进来。

金燕接起电话,那声“喂”都没来得及说,梁鑫暴怒的嘶吼就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:“我操他妈的赵天成,敢弄死老子的小孩!”

金燕一下子懵了,半天没反应过来,弄死?小孩?

“我儿子没了!陈静给流掉了!操他妈的,狗日的赵天成,我要让他杀人偿命!我睡他女人,他杀我小孩!”

就像打来时一样突然,没给金燕任何反应的时间,梁鑫就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。金燕捏着手机,水汽已经在眼睛里氤氲开来,她再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,也看清了自己对于他而言,不过就是一个“被睡过”的女人。

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,能为这么个畜牲,放弃赵天成?

对!赵天成!

陈静流掉小孩,跟赵天成有什么关系?

她不敢再往下想,喉头一阵阵发紧,终于忍不住,还是给以前的发小去了电话。

响了很久,发小才接,接起来就是阴阳怪气的声音:“你打电话来干嘛?在上海过得不顺心?跟梁鑫吵架了?”

三个问题就像三记耳光,狠狠地挥在金燕脸上,让她的脸红得发烫。又是道歉又是解释,但发小的态度始终冰冷,最后,金燕嗫喏着开口,“我想问一下,赵天成和陈静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
“哦,他们在一起了。”发小不假思索地说,声音里似乎有笑意。

他们,在一起了???

金燕想破脑袋都没想到,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。

梁鑫拉着她私奔的当天,陈静和赵天成碰过面后,不声不响地去预约了流产手术,决绝狠厉如同当初处理那间能预料到命运的工作室。

果断归果断,她不想让父母担心,更不想这么狼狈地回去,眼下在扬州举目无亲,唯一认识的也就只有赵天成。纵然再怎么不好意思,也不得不开口求助。

赵天成虽也是受害者,但总觉得陈静沦落到现在的局面,自己是有责任的,找了人给她安排了一间普通病房先住着。

两个人的关系尴尬微妙,却又有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,坐在一块儿哪怕不说话,看着对方莫名就能觉得心里舒坦一些。

赵天成在心里堵得难受的时候,就煲点汤带着,去看看陈静。有时候一坐一下午,没有人说话,但他们都享受着这安静的默契。

小产期间,陈静也没闲着,稍稍好点后,重又联系上了之前给她派活的媒介,捡起画笔做起了设计。

出院后,赵天成给陈静找好房子,帮她预付了房租。陈静过意不去,时而邀请赵天成来家吃饭。饭毕,一个人不声不响地继续坐在阳台画图。

赵天成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,慢慢的慢慢的,眼光开始不受控制的,从ipad上,移到陈静身上。眼前的女孩坚强、务实、有才华,无一不打动着他。

他们以一种无声但又缱绻的方式,陪伴对方走过了那段漆黑的路,也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光明。

金燕和梁鑫是否般配,他们不知道;但是他们,似乎很合得来。

这样的结合,让他们更快地完成了自愈,甚至消解了对之前伴侣的仇恨,从某种角度而言,如果不是梁鑫和金燕,他们也没有认识和在一起的机会。

因缘际会如此巧妙,谁又能想得到呢。

金燕知道,回不去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无论是赵天成,还是扬州。

她失去了曾经隐隐看不上,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所能够到的最好的选择。

扬州,她也没脸再回去。

她在上海安顿下来,因为学历不高也没人脉,医院非常难进,别的技能她也不会,辗转几次后,最终成为了外滩一家火锅店的服务员。

她加回了发小的微信,知道赵天成故意挨了梁鑫一拳后,直接以寻衅滋事拘留了他十五天。

出来后,梁鑫老实了。凄凄哀哀地偷偷去找陈静,愣是连面都没见到。

后来,梁鑫呆不下去,也走了。

再后来,陈静和赵天成结婚了……

有时候,看着绚烂斑斓的黄浦江面,金燕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。她终于来到了之前渴盼的地方,就置身其中,然后扎扎实实地意识到,自己不属于这里,永远也不会属于这里。

几个月的放肆,摧毁了她二十多年来稳固的生活形态,终于失去所有,一无所获。

以后,到底该怎么办呢?

“金燕!金燕!说你呢!客人喊你多少遍了,你发什么呆啊?”

“啊,来了来了……”

今日荐读

杨笠,叫你得罪男人,被骂了吧!
一天8顿饭,吹牛365天,号称搞垮甘北的狠女人,是时候曝光她了!!!
《琉璃》大结局:原来司凤最爱的人,并不是褚璇玑


   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

    文章有问题?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